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刺死霸凌者,15岁少年获刑8年出狱,狱中学吉他考文凭,不甘堕落

2014年8月29日,在瓮安县人民法院,法官当场宣判,陈泗翰以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8年。

8年两个字话音刚落,被告席上陈泗翰的心就像是被狠狠的揪扯了一把,随后又无力的放空,只剩下麻木的绝望。

如果那天我不去学校食堂,就不会发生争执,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。

如果那天表哥来接了我,我把被人打的事情告诉了老师,结局会不会不一样?

可惜,这世上没有如果....

旁听席的父母早已瘫倒在地,泣不成声。

贵州校园反杀霸凌者案件,自此告一段路。

2020年8月25日,陈泗翰提前假释出狱。

带着一张刑法大专学历,重建了狱中脱轨的人生。

再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时,是在节目《和陌生人说话》中。

再谈起15岁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,脸上是经历了沧海桑田的释怀坦然。

他也不再是15岁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,如今的他内心强大到足以扛下大风大浪。

1、平静的校园生活被打破

陈泗翰的父母文化程度不高,对他寄予了厚望。初中为了让他接受更好的教育,把他送去了离家50多公里外的瓮安四中去上初中。

二伯家离学校近,陈泗翰就寄宿在她家,每个月底再回家一次。

2014年,陈泗翰上初三,他和其他同学一样,整日忙着复习,做中考的冲刺。还和好友约定要考上当地的重点高中。

4月30号,又到了月底回家的日子,这一次是放五一假期,还有一个月就是他15岁的生日,父母打电话说回家给他过生日。

他一直是父母眼中的骄傲,成绩优异,常考进班级前十,还拿到过“文明学生”的奖状。

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,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。

命运改变的转轮,仅仅始于早餐的一碗粉。

这天早上,他和其他同学一样都在学校食堂排队打粉买早餐,排在他前面的同校学生李全(化名)踩了他一脚,不仅没道歉,随后还挑衅的一直踩陈泗翰的脚。

这让陈泗翰有些恼了,就质问对方,为什么要踩他的脚?

李全则一脸嚣张地回答,我就喜欢踩。

陈泗翰把李全推开,想阻止他继续踩脚的行为。

没想到对方直接挥过来一拳,来不及闪躲,又是一群人冲过来对他拳打脚踢。陈泗翰也不甘示弱,开始还手。

可寡不敌众,被打得不轻。周围的同学也都过来拉扯着劝架,食堂阿姨也过来维持秩序。一群人这才慢慢散开。

李全还气不过,指着陈泗翰的鼻子骂道,“有本事给我等着。”骂完吐飞一口唾沫在陈泗翰的衣服上,才不甘地走开。

陈泗翰从小到大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,虽然有些气愤害怕,但想着不再去招惹他,这件事也就过去了。何况现在是复习的关键时期,他只想好好学习,不想惹事。

可让他没想到的是,李全却没打算善罢甘休。

早上课间操结束,陈泗翰才刚走到教室门口,李全带了一群人直接把陈泗翰拖过来就开始猛打,一直追着打到了厕所,期间还亮出一把卡子刀威胁他。

直到上课铃声响起,一群人才停手。陈泗翰被打得懵了,根本无力还手,他也记不清是怎样昏昏欲坠地进入了教室。

可事情还不算完。

中午放学时,李全又来了。这次他直接向陈泗翰正式宣战:下午两人单杀,也就是一人拿着一把刀对杀。

这梁子是真的结下了。

因为第二天要放五一假期,那天他们下午放学很早,陈泗翰知道李全不会放过他,对方人多势众,他不敢出教室。有几个知情要好的同学担心他的安危,一直在身边陪着他。

没一会儿李全的好友金威来了,他强行将陈泗翰带到了丽都大厦的“虎鹰”扎啤城门前,与李全等十几个人汇合。

一群人将陈泗翰围成一团,为首的李全朝着陈泗翰的腿就是一脚,质问他服不服。

陈泗翰内心自然是很害怕,但年少气盛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低头,何况他觉得他并没有做错什么。

他假装平静地说了句,“不服。”为了壮胆,他还说表哥蒋毅下午五点半钟前来接他,随后掏出手机,打电话给表哥。

那群人有些看好戏,“那我们就等到下午五点半,你表哥要是不来的话,你就死定了。”

可惜表哥失约了,5点半表哥还没来。这更是让李全怒火中烧,觉得被耍了。

直接抓着陈泗翰的衣领就往小巷子里拽,同年级的贺翔在陈泗翰进入巷子的那一刻,偷偷递给陈泗翰一把卡子刀,他顺手接过放进口袋里。

巷子里的单杀,没有监控。

陈泗翰回忆,李全把他拉进巷子后,没等他缓过来,就对他一顿殴打。陈泗翰被打倒在地,危急时刻,他顺手拿出了那把卡子刀,胡乱地刺向了对方的胸口,然后迅速起身准备逃跑。

李全则趁机用刀子往陈泗翰的背部扎过去,陈泗翰踉跄地“啊”了一声,回头用力甩开对方,用卡子刀一刀滑在了李全的胸部,转身拼命的往前跑。

李全怒火中烧,拿起刀子在后面奋起直追,追着跑了二十几米,哐当一声,扑倒在地。

金威一群人见状,将李全抬到瓮安大瑞医院去抢救。陈泗翰一路流着血狂奔到了瓮安县的治安岗亭救助,随后也被送去明康医院。

2、校园争执演变成反杀案

陈泗翰的父母正拎着蛋糕回家,想着晚上要好好给孩子过个生日。

一个陌生电话打过来,声音焦急,“阿姨,我是陈泗翰的同学,你快来,陈泗翰在明康医院抢救,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......”

蛋糕滑落在地,陈妈妈焦急地哭了起来,不知所措。还是陈爸爸扶着陈妈妈,打车连夜从福泉赶到了瓮安。

一路上他们的心像是悬在了嗓子眼,不断转头望着窗外,催促着司机开快点。

直到见到躺在病床上的儿子,父母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来半分。随后噩耗又传来了,被儿子捅伤的李全因为主动脉破裂,急性大出血死了。

一种不祥的预感占据了陈妈妈的脑海,但儿子伤势还很严重,浑身都是淤青,她顾不上其他,在病床上守了孩子一夜。

第二天,陈泗翰醒了。

父母既心疼又有半分责怪,“为什么出了事,不报警?”

陈泗翰虚弱的解释,“爸妈,这不怪我,我当时已经被打懵了,我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

他们知道孩子性格老实,从小都是好好学习的学生,不知道为何会演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。

只是心疼,觉得失职,没保护好孩子。

胸片报告显示陈泗翰左肺被压缩约75%,经县公安局法医鉴定为重伤二级。

2014年,6月9日。

这一天,他刚满15岁没几天,距离中考只有13天。他躺在病床上还在继续复习功课,他还抱着一丝希望能回到学校继续上课。

只可惜人生没有侥幸,命运并不会就此放过他。

陈泗翰因涉嫌故意伤害罪被批准逮捕。

贵阳医学院法医司法鉴定中心再次鉴定,陈泗翰的伤属轻伤一级。

一审时,陈泗翰一直在道歉,他请求李全父母原谅。父母更是为此跪下求情,说儿子是正当防卫,但李家父母不愿多说,即使陈家父母给了经济补偿11万元,他们也拒绝调解。

10月28日,陈泗翰一审以故意伤害罪,被判处有期徒刑八年。

陈泗翰父母提起上诉。

陈泗瀚同校的55名初三学生自发联名向法院写了一份《关于请求轻判陈泗翰同学的请求信》。

信上说:“他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杀人犯,他曾经是一名品学兼优的学生,也是一名积极向上的同学,更是这起事件中的一个受害者,一个需要你们保护的受害者。”

可二审陈泗翰并未被认定为正当防卫,维持原判。

陈家父母一直在为儿子奔波,他们坚信儿子是冤枉的。2018年陈家父母又向贵州省高院递交申诉状,请求重审本案,依然遭驳回。

3、狱中的生活

2015年,3月。15岁的陈泗翰穿上囚服,戴上手铐脚链,一步一步踏进了未成年犯管教所。

狱中的一切都令他十分陌生。四周高高的围墙上是密密麻麻的电网圈起来,抬头望,怎么也望不出去。

这里大部分都是少年犯,他们和陈泗翰年龄看起来差不多,有些年龄更小,一脸稚嫩。

进去的一天,陈泗翰不愿和他们交流,他还觉得有些恍惚,真的要在这里呆8年吗?

可在几个月前,他还只是一名普通的中学生,如果不出意外,他现在应该和其他同学一样,已经进入了心仪的高中在上课了。

越想越绝望,那天要是能起早点就好了,就因为起晚了才去食堂的。平时他很少去食堂的,可那天他偏偏去了。

狱中的生活实行的军事化管理,起床、作息、学习、做任何一件事情都有严格的规定。

日复一日机械化的生活,他感到迷茫无助,又觉得愧对父母。他觉得他没资格去怪任何人,只是怨自己做事不考虑后果。

他悲观抑郁,整日如行尸走肉。

沉浸在自责当中,对任何事提不起兴趣。

他本以为,这辈子就这样了,但未管所的陈警官一直鼓励他重新生活。

当时是陈警官接他进的监狱,他看过这个孩子的判决书。

监狱里来来往往很多人,他看惯世间众生百态,人间丑恶。有些人表面上老实和善,甚至有些木讷,你一翻卷宗,他在外是个无恶不作的混混,靠抢劫度日,一把铁锤把人的头都敲得凹进去.....

而这个孩子却让他心生同情。

他告诉陈泗翰,监狱也是特殊的学校,你颓废,浑浑噩噩的度日,那刑期就只是刑期,如果你好好利用,那刑期也可以变成学期。

这句话犹如醍醐灌顶,让他在绝望中顿悟,重新找到了向上的力量。

是呀,只要心中有光,相信未来一定是光亮的。好好活下去,哪怕不是为了自己,也要为了那些真正在乎自己的人。

每个月家属有探望一次的机会,父母每次都准点来,风雨无阻。

而那些高墙外的同学们每个月都会给他写信,大大小小的信已经积攒了几百封,那些泛黄的纸上一字一句都是对他的鼓励。

“你在里面要好好听管教的话,说话做事要想好了再做。”

“谢谢你,当面临绝望和放弃时,想到还有一个朋友需要我的帮助,你是我爬坡时的动力。”

同学们的不离不弃是支撑他穿过那段黑暗岁月的动力,也成为了他的精神支柱。在来往的书信中,他与同学们默契的达成了一个八年之约,盼望着八年之后,还能完完整整见上一面

他变得开朗,学习报名了中专、大专课程,还自学了吉他萨克斯成立乐队。积极参加比赛,获得了不少奖项。

每当在狱中弹吉他的时候,就会想起曾经上课前和同学们一起合唱的《海阔天空》。

他还被选为新犯区的组长,能管理两三百余犯人。

2019年1月,他通过自学课程,拿到了刑法大专文凭。在警官的安排下狱中的学生一起拍了毕业照。

那是陈泗翰久违的放肆搞怪的时刻,他们跳跃奔跑,抓拍下一个个瞬间,后来陈泗翰说,他终于照上了一个毕业照,终于弥补了遗憾,也是是给自己的一个纪念。

2020年8月25日,因为在未管所表现良好获得减刑待遇。

陈泗翰得以假释出狱。

出狱时他什么也没带走,只带走警官送给他的一支钢笔,和6年来收到的几百封同学们寄来的信,他一直都小心翼翼的装在袋子里保存着。

4、重启后的人生

21岁,他重返社会,和预想的不一样。他曾在监狱中无数次幻想过,和同学们再见面会是以怎样的方式。

而真正出狱那天,他一个同学都没说。

他不敢去打扰他们,在人生的道路上,他和同学们已经有了分岔路。他们各自有了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。

但同学们有时还是会在网上问问他最近的近况,会给他留言。

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不再提及从前。

他内心很珍视这份情谊,却只能接受遗憾。那段时间是美好的,哪怕它已过去,珍藏在内心最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也未尝不可。

在他跌落谷底时,同学们还愿意相信他,去帮助他,还愿意等他。

成为支撑他继续走下去的一股力量。

与他而言,这就足够了。

这段岁月他不能抹去,但这并不能阻挡为以后更好的生活去努力,更好的活下去。

学校里,表面就像是一片被阳光照耀的深海,表面波光粼粼,一片美好。但在看不到的深处,处处是阴暗和危险。

校园霸凌造成的伤害,在人生很长的一段时间都难以抹去,会留下一辈子的心理创伤。

而校园霸凌背后的社会问题,也同样值得深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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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编辑:夏学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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